中南亚洲女性酷刑史_B4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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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虹姐跟我说过,在外边的时候我别帮她干活。要是被人看到说出去了,尼拉十有八九还得揍她。这几天下来,我一直就是那幺像个傻瓜似得跟着虹姐,虹姐在旁边低头弓腰,走得一步一顿,满满的大竹筐压在她的光脊梁上,筐底的篾条正好割进她屁股上打横的伤口里边。虹咬住嘴唇走了两步脸就白了,惨白惨白。

    我低下头去不再看她的脸,底下是她那对瘦骨嶙峋的光脚板,黑瘦黑瘦的,闷闷地跺在冰凉板结的泥土地上。

    我还是不知道,那天晚上他们为什幺要那幺折磨她,我真不知道人心为什幺就能那幺的狠。虹以后简单的说起过,可她只是说她晚上没醒过来喂马,让尼拉不高兴了。不过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或者,就是尼拉看她整天待在我们这边,觉得她过得太好了,觉得得煞煞她的心气。我们那天把自己洗得太干净了。

    准备给尼拉运回国内的棉布从专区送到了獐子,军区的工作组也在虹姐的帮助下把资料整理完毕。在这五天里,虹还顺便为勘界队把谷子舂成了白米。从明天起,虹就不再过到我们这边来,不过她还会在我们的对面继续住上几天。

    歌公岭上已经连着下了几天的雪,惠村的马帮不得不等到天气好转些再起程。

    也就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尼拉这天把他的人和马带回镇子,住进了傈僳头人家楼下的马店里。外边太冷,他宁可开销大些,也不能再在露天里待下去。

    我去找李队长要了勘界队里藏着的压箱底的宝贝,午餐rou罐头和水果罐头。

    中午我们围着桌子吃饭。现在大家都已经彼此熟悉,相处得也算自然和谐,就连警卫员小陈都敢站在虹的对面,看着她的眼睛管她叫jiejie。虹的胸口疼,到了最后我也没有再抱她一次。再以后……天晴了以后,她就会被拴到马鞍子上,跟着尼拉那匹叫大黄的头马走过歌公岭山口回惠村去,这回她背着的竹筐里装的该是棉布。也许她就从我的生活里永远消失了吧,也许,她以后还会跟马帮一起再来中国?不过即使是那样,我们也不可能再有一次朝夕相处的日子,就连悄悄说一句话的机会恐怕都不会再有。谁都知道,她今天从这个门走出去以后,我们几乎就像是阴阳两隔,各自处在了不同的世界里。

    黄部长也在第二天带队离开了獐子。我跟房东的妻子处的不错,她的丈夫和大儿子还没有回来。我在他们家里多住了几天。也许我是有意无意的,想再看到另一个世界的虹姐。她有时候从屋子里出来,拖出马草来撒开喂马。他们的马都拴在马店边上的大棚里。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使我们和尼拉,还有虹的故事的结局,又往后推延得更长了。

    那天李队和我去找尼拉的时候,虹姐正蹲在一边解开马草

    捆。我们又挨到了那幺近的地方,我听到我自己的心在跳。她抬起头来和我对视了一秒钟,但是她的眼睛平静而陌生,现在从她的眼睛里什幺也看不出来了。

    就在那天的晚上,我听到了女人尖利的惨叫。我从来没有听到虹发出过那幺响的声音,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嗓音沙哑的低声说话。我咬牙坚持着没有起身。一边犹豫着,要不要捂住耳朵。沉寂一阵以后,她又重新开始。声音现在变得低沉含混,但是充满了痛楚。夜里很安静,现在,就连软的皮质物件打在人rou上的声音都能分辨得出来。

    在房东家的狗开始吠叫以前,我已经站到了窗子旁边,不过,我只能看到斜对面的马店外边,黑暗模糊的人影。我想虹是被捆在店外的冷杉树上。她前边有几个男人,他们轮流着走到女人身体前边去,他们的手臂在空中挥舞。细的鞭稍在空中飞起来是不可见的。但是声音,一直有声音。

    也许我不该求meimei杀了我。虹有一次在灶台边上悄悄跟我说。我还想看一眼小冬。你真想象不出来,她的小嘴巴有多好玩……虹天真地笑了,笑得朦朦胧胧的。可是接着又叹了口气。也很轻。

    唉。这回回去,她连mama的奶都吃不着了……还有小秋呢,他现在该是很好了吧,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得着了?

    那时虹正握着我的手,她在不知不觉中越握越紧。这几天晚上疼得睡不着,我闭上眼睛就看到小冬,还有……爸爸,我有时候会觉得……他们有一天也能跟秋一样。我要不死,他们说不定……还能有点指望吧?除了我,他们还能靠谁呢?

    只要小冬能过好一点,我还是该忍。我能忍。小韩meimei,有时候,姐真觉得姐有感觉,他们也能过上好的日子。她看着我的眼睛说,就像是你们现在的国家一样。

    而她还在无穷无尽的痛苦中继续忍受下去。我想。很久以后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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