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母亲】6 (第3/4页)
庭后的第三天,我和母亲到姥姥家省亲。她戴了顶宽沿遮阳帽,上身 穿什幺没了印象,下身穿了条白色七分阔口马裤,臀部紧绷绷的。她在前,我在 后。一路上高大的白杨哗哗低语,母亲的圆臀像个大水蜜桃,在自行车座上一扭 一扭。我感到鸡鸡硬得发疼,赶忙撇开脸,不敢再看。 当时为了照顾姥姥,二老住在小舅家。小舅时年三十二三,刚被客运公司炒 了鱿鱼,遂在姥爷曾经下放的城东小礼庄搞了片鱼塘。为了方便起居,又在村里 租了个独院,和鱼塘隔了条马路,也就百十米远。小舅妈也在二中教书——这桩 婚事还是母亲牵的线——二中就在城东,比起城西工人街的房子,这儿反而更近 些。 我和母亲赶到时,门口停了个松花江,院门大开,家里却没人。我一通姥爷 姥姥小舅乱喊,就是没人应。正纳闷着,被人捂住了眼,两团软rou顶在背上,扑 鼻一股茉莉清香,甜甜的嗓音:「猜猜看。」我刷的红了脸,掰开那双温暖小手, 叫了声舅妈。小舅妈搂住我的肩膀,面向母亲说:「哟,这小子还脸红了,长成 大姑娘了!」母亲放下礼物,笑了笑,问这人都上哪了。「上鱼塘溜圈了,」小 舅妈把我搂得紧紧的,「一帮人跟什幺都没见过似的。」见我要挣脱开,她又拍 拍我肩膀:「二姐,你不知道,这林林在学校见到我就跟看到空气一样,哼。」 母亲笑着说:「咱大姐也来了?」小舅妈点头,忽地放低声音:「那打扮的叫一 个……呵呵。」我想起陆永平的话,心里猛然一颤。小舅妈又问起父亲的事,母 亲说判决还没下来,看样子牢狱之灾是免不了了。小舅妈叹了口气,小手捏着我 的耳朵拽了又拽。 说话间,大批人马杀到。姥姥坐在轮椅上,由张凤棠推着。身边是姥爷和陆 永平。门外传来小孩的叫嚷,还伴着小舅的呼啸。「林林来了!」还是陆永平反 应最快。我嗯了一声,挨个称呼一通,却没由来的一阵尴尬。姥爷搂着我,姥姥 只会呜呜呜了。母亲叫了声爹妈,姥爷就叹口气,摆了摆手。小舅妈说:「菜都 差不多了,就剩几个热的,洗洗手,马上开饭。」完了又冲门外喊:「张凤举, 你滚回去上幼儿园吧,什幺时候了,没一点眼色!」小舅嘻嘻哈哈地跑进来,头 上扎了个小辫儿,啪地踢了我一脚:「这是个大姑娘,啊,一会儿上妇女们那桌 去。」众人哄堂大笑,我不由脸更红了。 午饭在院子里吃。身旁有两株高大的无花果树,芳香阵阵。妇女小孩一桌, 我和姥爷小舅陆永平一桌。小舅烧完菜出来就抱着女儿,忙的不可开交。小表妹 六七岁,扎着个冲天辫儿,老往我身边拱。不知谁说林林可真受欢迎呢,小舅妈 就笑了:「你以为呢,林林在学校那可是偶像,多少花季少女的白马王子呢。」 张凤棠说:「是吧,也难怪,和平老弟那也是皮子好,当年不知多少人追呢。」 她这话是往火堆上泼水,气氛骤冷。我偷偷瞟了瞟,母亲垂眼喝着饮料,神色如 常。姥爷又叹了口气。陆永平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小舅在桌下踢了我一脚,说: 「林林一会儿看鱼去,还有几只老鳖,前两天走在路上捡的。」小舅妈切了一声, 笑骂:「德性!」 张凤棠那天穿什幺想不起来,印象中很清凉,露着大长腿,鞋跟很高。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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