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母亲(修正版)_我和我的母亲(修正版)0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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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我的母亲(修正版)05 (第10/13页)

掉它。

    但转念想想连英语不及格的王伟超都能听,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王伟超则尿急似的,不停地来回走动。

    我一度以为那是听这种音乐该有的形体动作,直到王伟超拍拍我,做了一个

    抽烟的姿势。

    我下意识地看了眼窗外,略一犹豫,还是点了点头。

    王伟超自己衔上,又给我递来一根。

    神使鬼差地,我就接了过去。

    接下来王伟超开始唾液四射,讲这个乐队如何牛逼,他们的磁带怎样难搞,

    又说他哥广州有门路,好货堆积如山。

    「咱们怕是到死都听不完。」

    他表情兴奋地说,但我却看到他眼里的心不在焉。

    而没多久,母亲推门而入,我不知道她找我什么事,但此时收音机里柯本cao

    着浓重的鼻音反复哼着一个词,后来我才知道,他唱的是「r」。

    母亲也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们。

    她那副表情我说不清楚,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水底却又像藏着什么东西。

    王伟超识相地关了录音机,屋子里安静下来。

    空气里悬浮着尼古丁的味道,生疏而僵硬。

    竹门帘把外面的世界切割成条条细纹,轰隆隆的雨声倾泻而入。

    半晌,母亲才说了一句:「严林你过来。」

    我坐在床上,背靠着墙,没有动。

    王伟超轻轻踢了我一脚。

    我感觉烟快烧着手了,不知该掐灭还是丢掉。

    「你过不过来?」

    母亲又说了一句,轻柔如故。

    我把烟头丢掉,用脚碾了碾,始终没有抬头。

    「严林你过来!」

    清泉终于喷薄而出——母亲勐地拿起了我放桌上的小盆栽,居然朝着我砸了

    过来。

    我头一歪,才发现那盆栽砸得准头极差,一声脆响,碎片四溅。

    我看着那一床瓷碎片和黑土,我不知道自己的愤怒从何而来,我突然起身,

    从她身旁掠过,直到蹿入雨帘中鼻间尚游荡着一丝熟悉的清香。

    然而我从小就是个不可救药的人,我多么善于察言观色啊。

    很少有什么能逃出我的目光。

    那一瞬间母亲清澈的眼眸激起了几缕波澜,以瞳仁为中心迅速荡开,最后化

    为蒙蒙水雾。

    我说不好那意味着什么,震惊?慌乱?抑或伤心?豆大的雨点噼头盖脸,我

    感到浑身都在燃烧,手脚不受控制地抖个不停。

    那个下午我和王伟超是在台球厅度过的。

    他不住地骂我发什么神经,又安慰我回去乖乖认错准没事。

    我闷声不响地捣着球,罕见地稳准狠。

    四点多时他又带我去看了会儿录像。

    尽管正门口挂着「未成年人禁入」

    的牌子,但在粗糙的荧光照耀下,烟雾缭绕中,熠熠生辉的尽是那些年轻而

    饥渴的眼神。

    录像厅的老板似乎和王伟超很熟,一边热情地打着招呼一边露出意味深长的

    笑容塞给他一柄带子。

    嘿嘿,九十年代三线小城的破旧录像厅里又能放些什么狗屁玩意呢?当身材

    粗犷的西方女人带着满身的雪花点尽情地叫着「O」

    时,当王伟超和往常一样情不自禁地撸起管来的时候,我却次感到这些

    影片索然无味。

    我看着他紧闭着眼睛,比任何一次都要投入地发出那恶心的「噢噢噢」

    声,我退出椅子就出了录像厅。

    雨一旦落下便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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