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豁出去吗？

    钱兵笑了。他难得开一次玩前笑，但这一次他忍不住对刘敬天说起俏皮话来了：“你问他是不是四川人？”

    刘敬天开心地点点头，对这种整讨人喜欢的妙语和其中所包含的深意表示赞赏。

    “他不是四川人，”

    钱兵说。

    看着张倩影如听天书地看着自己和刘敬天的言谈，钱兵豪爽地笑了笑对张倩影说道：“放心吧，倩影，今夜你睡个好觉，明天所有的阴霾将会离你远去，你宁愿退出影坛也不愿意当张军儿子的，若没遇到天少也许你这个人今生就会被他们这对畜生父子给毁了，但是你遇到了天少，这是你最大的幸运。嫁男人就要嫁天少这样的男人！”

    说话间电话铃声突然地响了起来，刘敬天投地笑了笑：“你好为人民服务，我是刘敬天！”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由于愤怒和激动而听不出是谁的声音。

    “你个招摇撞骗的小，”

    张军大声叫骂，“我要把你们统统抓进监狱，关上一百年。哪怕我的钱全都花光，我也要把你们逮捕归案。我要把你的割下来。你听清楚没有？你这个诈骗犯！”

    刘敬天心平气和地说：“我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

    双方很久都不说话，接着，“喀嚓”一声，电话挂上了。刘敬天笑了笑对钱兵说道：“通知，张倩影的经纪人，明天去和张军签字解除合同。”

    张军总是一个人睡觉的。他的床很宽，可以睡十个人；他的卧室很大，可以用作电影里的舞厅场面。但是自从他房妻子于十年前死后，他一直是一个人睡觉的。这并不是说他不再同女人来往了。尽管他上了年纪，但就身体而论，他还是个精力充沛的男子汉，不过现在只有非常年轻的姑娘才能引起他的。同时他也发觉一个晚上可以一口气搞几个，就是他身体的青春活力的证明，而他也真有这样的耐性。

    这天清晨，不知什么原因，他醒得很早。黎明的曙光把他那宽敞的卧室照得朦朦胧胧，就像浓雾弥漫的牧场。在床的那一头，有一个熟悉的影像，张军用胳膊肘子撑着欠起身子，想看个清楚。他看到了马头的轮廓。仍然有点晃晃糊糊，看不清楚。张军伸手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一看，简直惊得他休克了，仿佛大铁锤在他的胸口猛击了一下。他的心跳突然错乱了，他感到一阵恶心，“哇”地一声吐了起来，食渣飞溅，撒满了厚厚的高级地毯。

    那匹希望之星的黑绸般光亮的头被砍了下来，牢牢地嵌在一大块血饼的中央。白白的又细又长的筋腱也显露在外面。嘴边满是泡沫，那双大苹果似的眼睛，原来闪闪发光像金子，现在由于内出血，斑斑点点，像烂桃，死气沉沉。张军被一种本能的恐怖吓呆了。出于这种恐怖感，他尖声怪叫，喊他的保镖快来；同样出于这种恐怖感，他给刘敬天打电话，难以控制自己，发出了威胁。他语无伦次地狂乱地大发作，把总管家吓坏了，起来忙喊张军的私人医生和他的制片厂的第二号人物。但是，在他们到来之前，张军已经恢复常态了。

    他刚才是陷于严重休克了。什么人能忍心把价值一千万美元的赛马一下子毁掉？事前一句警告也没有。采取这种行动之前不进行任何谈判，用行动废除谈判。这种冷酷的行为，这种无视任何价值标准的蛮干，说明幕后策划者把他本人当作自己的法律，甚至当作自己的上帝。这个人根本不把他张军的马厩保安队放在眼里。这时，张军想到：很明显，必须有人先用蛮力把马拉开，然后才会有人用斧头从容不迫地把巨大的三角形的马头砍下来。而值夜班的保安人员却硬说他们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张军觉得这不可能。可以想办法让他们说出来。他们被收买了，可以想办法让他们说出是谁收买的。

    张军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