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恒]又见旧雨时时新(清水轻松日常/只有亲亲) (第6/7页)
,碰上潮期了。 他还记得在自己尚且年少时,有一次闲来无事,夜里去龙尊府邸寻丹枫,但他在门外敲了半天,却一直没人应答。 但景元分明瞧见他府里灯火通明——丹枫在家。于是因得那时候年少顽劣——没人开门,他就直接从墙头爬进了龙尊府邸。 景元循着光进了后院,不见丹枫踪影。直到他走近了,才看到了潜在水里的丹枫——他那时候的神情简直和现在的少年如出一辙。 彼时丹枫闭着眼睛,听见他渐近的脚步声又一下子睁开,一对碧色眸子春色里掩不住凌冽,似乎下一秒就要祭出杀招。 但在丹枫看清来者何人的那一瞬间,他目光里的凛冽便化去了:“——哦,是你。” 景元那时已经彻底僵住,他站在那里,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一张脸热得要命。 丹枫身上只随意披着一件薄绡,半眯着眼睛淡淡对他道:“今日我不宜见客,你若有什么事,还是明日再来寻我吧。” 他那时正愁没个台阶下呢,听得丹枫这么说,立刻如蒙大赦般有些语无伦次地说:“好……抱歉……不是,总之……那我先走了。” 现在想来,那大抵也是自己年少时的情窦初开吧。第二天景元没有去找丹枫——不,应该说他连着好几天都没有去找丹枫。 那几天景元做什么都魂不守舍。以至于他甚至还胆大包天的在和镜流对练时走神,差点没被她给捅了个对穿——事后被镜流罚练,此事暂且不提。 直到过了几天他又遇到丹枫,对方却主动语调平淡随意的向他提起了这件事。 “不必在意。那不过是作为力量承袭者,龙裔遗留的一些本性侵扰罢了。”丹枫说,“除了成年时,之后并不常有。也不是不能克制,不过还是不见人为好……你不用放在心上。” 被景元看光的都表示没关系了,景元再别扭那也不太好了。于是他干巴巴的哦了一声,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不过想必他对丹枫情感的种子就是在那时种下的,至于后面他表白被拒,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而现下,景元叹了口气,却是离得对方近了些:“你还好吧?”他抬手摸了摸少年的额头,只觉得一篇guntang。 少年下意识地避开,声音模模糊糊地呜咽一声,眼尾烧红的看着他不说话。 景元低声问他:“……很难受?”少年半闭着眼睛,艰难地对他点了点头。 “要我帮帮你吗?”景元垂眸,顺着他的尾鳞摸了摸,看到他的尾巴一下子蜷缩了起来。 安静了片刻,少年把脸靠在他的颈窝里,微不可察地低低“嗯”了一声。 (七) 后来想想——那次确实有些逾矩了。不过好在景元是清醒的,他说的帮帮少年就真的只是帮帮他而已,并没有做什么更出格的事情。 那也是唯一一次,后来再幽囚狱中就没有发生过类似状况。但那天之后他们的关系就变得更加奇怪了。 少年似乎有了心事,二人相处时他越发地寡言少语——事实上这是因为成年之后,前生记忆的碎片愈发在梦境中困扰着他。 况且少年晓得那天自己最终让景元留下来帮他,其实也确有他的私心的缘故。 可正是如此,他也越来越不知如何面对景元,亦不知对方在看着自己的时候,究竟真正是在看着谁。 ——少年也感受的到自己身体里潜藏着的那股力量。即使因为十王司在他身上施加的种种限制,他暂且使用不了。 他明白,那是他的前世——「饮月君」丹枫所留下来的。但这于他而言,无疑不仅仅是力量,而更是枷锁。 梦境中的记忆教给少年很多东西。一开始少年抗拒着那些,但后来他明白再无论如何他也无法逃脱它们,于是他开始尝试把那些当做知识,当成他所读的书本一样去学习。 当少年告诉景元自己想练枪法的时候,景元是惊讶的。 他眼神复杂的看了少年一会儿,最终没说别的,答应了他,并且为他带来了一件武器。 “此物名唤「击云」。”景元告诉他,“是一位……名唤应星的匠人所锻造。”他的语气似有落寞,又似在叹息。 少年沉默不语,无言接过了这把长枪。他没有追问它的来历,但从此以后,此物就常伴他身,与他形影不离。 配合着景元所带给他的有关云骑枪法的书籍,少年学的很快——就像是早就很熟练了,只不过在温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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