悚然 (第1/2页)
悚然
尊主干了何等伟业,在承月脑中并无清晰的概念。 他唯一能联想起来的,也就是祭天之后,立下命天柱重定秩序的尊主,常驻天元山,从此踏出千秋阙的次数都寥寥可数。 现在是承月头一次听说祭天的隐秘。 但还是本能地觉得招秀的认知可能有哪里出了差错——而且还是有关于自己亲爹的。 “你知道吗?”他喃喃道,“他掌控欲特别强……对于万事万物都有一种极为苛刻的支配心,而且对于秩序与稳定的追求近乎着魔。” 在承月还未出生之前,尊主已经是天下第一人,所有人都觉得他终会登天越界、得道成仙,他有能力与威望主导且控制他的秩序。 那才是真正由强大实力与尊贵权位蕴养而出的从容自负。 早年大师兄形容这是一种“修剪癖”,强迫性把什么都要修剪得整整齐齐,直到符合他的审美为止——后来改了——最典型的就是墨黎的成长。 承月跟墨黎完全不对付,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就是天生出来折磨他人的。 最大的受害者就是他亲爹。 岂止是野性难驯、不服管教,墨黎的逻辑还自成一脉,完全不听人话。 那个时候尊主的控制欲已经收敛很多,但这个养子却是那种不管不行的。 在墨黎的教养问题上,他就出现了颇大的自我矛盾。 两个人一度互相折磨,墨黎后来被影响得总算出落得有点人样,而尊主在这个大难题上面也算是磨光了脾气。 招秀听得不奇怪,别说承月年少时没少跟尊主怄气了,她在悬断山山神的记忆里也见过类似的画面,当时岳元朔就吐槽尊主的“修剪癖”。 不过寥寥几语,叫她听出天门山上的鸡飞狗跳。 她也着实想象不到尊主因为墨黎而破功的样子。 “但凡他要走一步,十步之前必然已经铺垫好。”承月当着心上人的面,毫不留情地扒自己亲爹老底,“他如果真心要帮‘紫微大帝’,不可能会有后来的局面。” 承月认为,尊主不可能是作壁上观、被动参与的,他要决定去做某件事,大概率亲自下场。 他不可能放任任何事物脱离掌控。 招秀想起琼岛与秦顾,心里忽然一咯噔。 “怎么了?”承月看到她的眼神。 不得不说,因为岳元朔与她所习儒道的关系,招秀对尊主的疑虑是很深的。 对强大惧怕,对未知忌惮,都是人之常情,切乎她命运的事,她更是得谨慎小心。 虽说尊主是承月生身之父,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放在那,不可能割断,但招秀对承月却放心之至。 别说承月总是有一种莫名的自信,她也有些无端的自信,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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