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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画室阳光充足,十多盆绿植在南河的精心呵护下长得郁郁葱葱。 过了五分钟,南河忽然回过神来,扭头看了她一眼,“你作业写完了是吧?” 于是参宿灰溜溜地出去写作业。 画室与南河的办公室通过一道门相连,不过南河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画室里,那套斥巨资购入的办公桌椅,主要用来吃饭,或者给参宿写作业。 秒针咔哒咔哒转动,参宿抬头看看时间,又看看冷透了的外卖,起身走到南河身旁,小心翼翼地说:“快八点了……你还不吃饭吗?” 回答她的依然是一句漫不经心的“嗯……”。 忽然有手机嗡嗡震动。 南河皱眉“啧”了一声,不耐烦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又赶紧接起。 “妈。” 视频电话里,母亲絮叨着饭要按时吃,不要熬夜,身体最重要。 南河连声说知道。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参宿,他吃了吗?” 南河把镜头转向参宿。 参宿抿着唇,抬眼看他。 他双手合十举过头顶,朝她疯狂使眼色。 参宿选择了帮他撒谎,“吃过了。” “这还差不多,诶,参宿,你今年也一定回来过年啊,你看,你最爱吃的丸子,婶婶已经炸上了,一定回来吃啊,我还给你买了一件新睡衣,当时我在商场一看这件衣服,哎哟,就想起你了,我们小参宿穿上肯定漂亮……” 手机完全交到参宿手里,南河起身去热外卖。 待参宿打完电话出来,他已经埋头吃上了,见她过来,撩起眼皮,问:“你吃了吗?” “没有,你分我一点吧。”参宿拖着椅子坐到他旁边。 南河从抽屉里拿出一次性筷子和碗,按她的饭量给她分了一小半。 低头时,目光落在她手臂上。交错的疤痕已经淡去,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了。 这个工作室,本来打算开在北京。 那时候,参宿的性格已经开朗多了,还交到了很好的朋友。 是一个叫田雅的女孩子,性格活泼开朗,在参宿被班里的小混混骂“精神病”时,挺身而出帮她骂了回去。 两人每天放学一起回家,周末也约着一起玩,她是照进参宿生命里的第二缕阳光。 等到参宿小升初考试结束,南河以为自己可以离开了,就和她提了一下到北京开工作室的事,承诺一有空就回来看她,暑假也会接她到那边去住。 当时参宿低着头没说什么,南河主动抱了抱她,她才埋在他怀里哇地大哭出来。 分离是人生必经的课题。 参宿懂事地没有挽留,南河也没有心软。 变故发生在田雅那里。 她没有和参宿考上同一个初中。 在新的环境里,交到新的朋友,这对外向的人来说,就和呼吸一样简单,对于参宿,却难如登天。 同学们一起聊天时,她好容易鼓起勇气开口,换来的却是难堪的冷场。 这种冷场对普通人来说,只是一时的尴尬,对于参宿,却是整夜整夜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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