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你说晚安 (第1/4页)
又过两日,算起已经被绑四天,除去晚餐,她很少见到他,他好像有事忙,一早就离开,她能在别墅自由活动,偶尔听见马仔说话,总在说什么货,还有条子之类的,她听不懂,不过对她来说皆大欢喜,忙去吧,最好忘掉她的存在 可是,他根本没忘,不知道是投其所好,还是没追过女人,没什么新鲜招,每天一束花已成惯例,上一束还没枯萎,下一束就送来,日日不重样,她不去管 起先,她是忧心忡忡的,被困在这里,谁知他会做什么,反锁门没用,装哑巴也不是长久之计,真能活活把人愁死 提心吊胆熬过两日,她发现他没有逾矩的意思,只是很喜欢和她聊天,单方面聊天,她很少回应 他想的什么,下一步要怎样,她全然不知,看不透 她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想事,想上辈子,想这辈子,还有照片上的那个男人,他到底是谁,她何时才能弄明白 第四日傍晚,天气不佳,处处消极,平日能放眼望到的高楼海港,也被阴霾浸泡,分不出谁是谁 她照例下楼吃晚饭,做做样子罢了,证明她乖,也表表诚心,但实际上,她每分每秒都在想出逃法子,暂时还没头绪,那就先铺垫着,总之来日方长,她不信逃不出这一亩三分地 绕过最后一根罗马柱便是餐厅,她先一步停下,用柱子做掩体,探头探脑张望,没预测到突来的头重脚轻,尖叫噎在口中,她已被抱起 哪怕知道是谁,她也吓得花容失色,这王八蛋,天天神出鬼没,会遁地是吗 他倒是怡然,脚尖碾地,抱着她旋了一圈儿,她穿着下人采购的睡裙,蓬松的宝蓝裙边扬起,散开幽幽暗香 怀里抱她,他走得又轻又快,像踩踏鼓点,跳恣意的恰恰,中厅金碧辉煌,珍宝文玩无尽数,巨型水晶灯高高悬挂,一层叠一排的灯坠儿呈塔状 他是够潇洒,可江娴都快被晃吐了,瓷砖和壁挂装饰本来就金灿灿,她又像坐跳楼机似的,晃来闪去,满眼冒星星 被放到椅子上,她扒住椅背,手指勾镂空木条,缓了又缓,终于回了口气 她幽怨扫视“你是捡着钱包了吗” 多日相处,她也有了对付他的策略,他进她退,以保人身安全,他退她进,为出口恶气,真的很实用 “捡钱包有什么美的,上街捡个马子回来,才叫人生喜事”靓坤已经落座,醒酒器中流动着褐红液体,他斟上两杯 高脚杯递到餐桌中间,江娴只能伸手去接,一开始没明白他的话,握住酒杯后,忽然醒悟,她不就是他从街上捡回来的女人吗,挺来气的,她恶狠一瞪,酒杯不轻不重磕桌子,飞溅几滴红液 晚餐很愉快,江娴埋头吃饭,他还是如之前,夹菜,盛汤,凡是带皮带壳的食物,他都揽下剥的工作,她是冷漠的,但时而也恍惚,男人做这些不算奇事,但是他这种男人做,真是让人寒毛倒竖 至于什么事让他美成这样,她懒得问,无关紧要的,后来也知道了,旺角地下赌坊开业,三天创收益新纪录,那些老字号的赌坊,居然一夜之间被比下去,她倚着栏杆看戏,进出的马仔手下更多了,一沓沓合同条约往书房送,还有摞成小山的皮质手提箱,里面装的无非是钞票吧,这家伙发横财了 躺着太无聊,她瞥刻花挂钟,十一点一刻,又熬过去一天,早知道就多昏迷几天,也不至于这么难熬 她披上外套走出卧室,想去院子溜达溜达,室内闷得她难受,可活动的范围也就那么点,前院后院有几座花坛,几颗梧桐树,树上有几个鸟窝,她门儿清 经过二楼中厅,她发现楼下异常热闹,这是怎么了,她扶着矮柱上的大理石圆球,眯眼瞧去,看来还是赌坊的事,聚集的人估计都是场子里的,来找他议事的吧,很忙的样子,叽叽喳喳的 这么吵,她散步的心情没了,回去也是躺着,跟坐月子似的,再躺四肢该退化了,她两条胳膊搭着栏杆,看楼下来往匆匆的人 一个女佣经过,不解的问她“江小姐,您找什么” 江娴抚弄发尾,淡淡说这是要开联欢晚会吗 “这两天赌坊开业,大小事都等坤哥定夺呢,您瞧,这都大晚上了,这群人还不能回家睡觉呢”女佣与江娴并肩,身量高出她半头,故此低着头说话 她指向下方相对隐蔽的一角,大红大紫的礼盒堆成一人高,有的大有的小,参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