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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诩是个十分骄傲的人,他肯定没有告诉过你吧?” “他的母亲生得美貌,他很像他的母亲,但他自小孤苦无依,宫里的宫人都欺负他。九岁那年,我路过他的宫院时,发现他正在被宫里一个太监强迫。” “我看见小诩手上的东西,那是一支木簪,若是我不阻止他,下一刻那支木簪就会贯穿这个太监的喉咙。” “他那时那样瘦弱,衣服脏兮兮的,被扯得很乱,下裳也被扯坏了,不像个皇子,反倒像宫外年纪轻轻便为家里出来谋生的孩子。”他叹息了一声,“其实父主有很多孩子,我知道我没法每一个都保护得很好,只是我想。” “多保护一个人,总是比什么都不做好得多。” “小诩为我谋划了很多,其实我与他说过,他比我更适合治理天下,然而他说他愿意跟在我身后,为我做一辈子的谋士。他的心愿,我总是不能拒绝。” 他的脸上带上几分轻松:“如今有广陵王殿下站在我的身前,我总算能休息一二。” 郭嘉有些沉默。从前他总是对贾诩的这位兄长抱有一些怀疑,即便是广陵王与他说起贾诩的意思,他也还是有些警惕:自古权重者甚多,他没有听说过有人掌握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后,还能急流勇退,心甘情愿退居低位——然而他留心了很久,结果却很让他困惑,又有些没来由的愧疚。 他的怀疑实在多此一举。 贾诩死后,他与楚太子的关系吊诡地紧密了几分——这不知是不是出于贾诩的托付,楚太子很是关照他。 郭嘉总是平静地道:“兄长,放宽心些。” 这是一种很出乎意料的态度,楚太子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幼弟是不是看错了人。不过他更相信自己的幼弟的眼光——贾诩总是眼光独到。 他发现贾诩养的猫越来越不爱动了。 大抵是已经深秋,天气渐渐冷起来,连猫也要‘冬眠’了。郭嘉曾与他闲聊时提起,说糯米盏日日窝在贾诩的床上,可以一整天不动弹,在被窝里盘起来,弄得一床都是黑黢黢的猫毛,起初害人日日都要清理一遍,后来他嫌弃麻烦,便随它去了。 郭嘉同他说话时,糯米盏从房里跑出来,被楚太子瞧见,跑去把它抱了过来。若是夏天的时候这样抱它,必定挣扎逃跑了;然而现在它懒得动弹,只是很不满地扯起嗓子叫了几声,就趴回去舔爪子了。 “它好像重了。” 郭嘉点起了烟草,缓缓吐出了一口白色的烟雾:“冬天要来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冬天的时候,楚地不太好过吧?” “唔……楚地的冬天总是很冷,不像淮南那样四季如春。不过今年不是还好么?广陵王殿下遣我到楚地四处走走,顺道送一些物资到楚地去分给百姓。” “来年开春,我就要回去了,楚地便是我的封邑。” 郭嘉笑起来:“楚地百姓见到兄长,想来还是会拥戴兄长的。” 楚太子却问:“奉孝,你要与我同去么。” 郭嘉愣了一下。 “我不知道小诩怎么想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