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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夜话 (第2/4页)
我会耐不住性子、控制不住自己来毁了她,毁了这一切。” “若我悄无声息地死了,或许这一切都可以结束…对于师兄,无论他是死是活,终究是为自己活过了一辈子,我这可怜的人又能帮他什么?” “我一直都是个自私的人。” “你不是。”雩岑试图插进话来,便听男人大笑一声打断: “不是?…可有比爱上自己养女,更加禽兽的人麽?!” 傅溪一拳捶进树干,簌簌的绿叶摇晃,飘飘洒洒铺满了一地,就连叶间细碎的光影,都显得有些若影若现起来。 “我告诉你…我通通告诉你!…我从养她那一刻就从没把她当作女儿!初几年时我不过把这丫头当作消遣的宠物在养,甚至有好几回都觉得麻烦想把她抛在街头!…可自她十四岁来葵水后,我便愈变愈奇怪,甚至在更早的日子,我便用这套行装,用各种龌龊的、肮脏的东西来伪装自己,反反复复告诉自己我不该如此,她不过只是个小丫头…其实我到底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垃圾罢了!!!” 养女与…养父? 雩岑脑海中却突而想起昨日乐安托着下巴对她发的一顿牢sao—— “可我不想…” “他那样的人,粗手粗脚连个像样的衣物都补不了…就算会炒些大锅饭又如何,整日蓬头垢面的,又有哪个女子看得上他…!…还不如…还不如一直这般……” “乐安从来不嫌弃阿爹。” “若是可以,乐安原意一生不嫁…便只陪着阿爹。” 喉口干涩,小姑娘头一回却不知该如何作答,就像是如履薄冰站在悬崖角口的人,似是只是最细微的风,都能将对方身上的刺深深戳进皮rou之间。 然两相僵持间,远处敞篷突而响动的‘咔哒’声,却瞬间将两人视线通通引向了那个方向—— “谁?!” 傅溪皱起眉厉声呵道,周身杀气仿佛凝为了实质。 就好似那样谪仙的皮相下,其实住的是一个满目狰狞的魔鬼。 但终在实质灵力劈向帐篷的前一刻,却见一道小小的身影踉跄地从帐篷后钻出,熟悉的小脸上满是泪痕,紧紧互攥而发红的双手抖得厉害,继而似是慌乱地草草扫了一眼傅溪的面容后,便见那道小小的身影竟转身擦着泪极快地越跑越远。 “乐安…” 吧嗒—— 是什么落在了地上。 雩岑瞧见乐安掩藏的敞篷旁处,似有些眼熟的糕点泥烂地散了满地。 好似这因两人谈话而忽略周围形成的糟糕局面,也像是被遗弃在路野的心,零落得随意任人践踏。 傅溪随后也便不见了,甚至连那张一直用来伪装的假面,都随着被她扯落的胡子,一齐掉在了院子里。 山风吹起来—— 聒噪而又喧嚣,扬起了漫天的尘。 ……… 夜色nongnong。 今日的晚些又下起雨来,帐中唯一的烛光葳蕤而跳跃,方才沐浴完的小姑娘发间似还带着些许氤氲的水汽,轻眯着眼,百无聊赖地伏在男人膝头。 帐外刮来的潮意,伴着淡淡草木清香与渺远的蛙声,颇有些空山星雨后的星灵与惬意。 “今儿怎得不爱说话了?” 大掌轻轻将枕在膝头的万千青丝略略散开,借着晚来的清风晾干,发丝柔柔拂过掌心,留下些许撩人的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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