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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自是当然。”可以说,正是因为有他在,他们师兄弟四人感情才甚笃。岳谦被带入师门的时候,还不过两岁,才刚刚到能挥舞小木剑的年纪。他师父只管传道授业于照顾人上十分笨拙,师娘身体孱弱而无法事事亲躬。岳谦自幼又不爱亲近别人,后来陆续收了后面的三位徒弟,安排四人住在一起,情况才好转起来。岳谦几乎是由自己的师弟师妹一口饭一口水拉扯大的,司徒白十来岁的时候还常常不把他这个大师兄放在眼里,说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大有当他是自己弟弟或者干脆是儿子的意思。后来被天赋逆天的岳谦揍哭了几回,这才学乖了。他青梅竹马的回忆里充满温暖,与原主正好相反。叶归的童年,是在与同伴不断残杀,为自己争取活下去的机会,这样黑暗的岁月中熬过来的。苟梁收针站起来,淡淡地说:“是么,我却知道一起长大的,也可能是生死仇敌。”“叶兄你……”岳谦被他眼中的冷意一惊,苟梁却是一笑打断了他的追问,“过来。”岳谦听到这一声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但苟梁这次却没有驱遣他,反而将刚刚从绣架上取下的衣服递给他:“你且试试合不合身。”“给、给我的?”岳谦又惊又喜,全然不敢置信。苟梁挑眉,“怎么,不想要?”“要,当然要!”岳谦一把抢到手里,如获至宝又像是怕他反悔似得,却不想他完全多虑了——苟梁不仅为他绣了一件外袍,便是鞋袜深衣腰带,都已齐备。这一身以黑为主色的龙凤绣文服,苟梁绣制的时候岳谦也曾看见,只当他是穿腻了红色要换新鲜花样,怎么也没想到是为自己而绣。岳谦换上之后,不自觉地把胸膛更挺直了些,无端觉得自己仿佛变轻了许多,垂眸看着弯身为自己束腰带的苟梁,一时只觉得手心在冒汗。“如何?”他对苟梁笑了笑,展现他招牌式的温雅。苟梁却一皱眉,捏住他的脸往两边扯了扯,嫌弃地说:“不许笑,丑死了。”岳谦笑脸一僵,那挂在脸上许多年、几乎变成面具的笑容一点点风化,露出最本真的自我——孤傲,冷漠,深邃。他静静地看着苟梁,眸光深处透露出与自身气质矛盾的温柔,那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心动。这样的他,简直……帅破天际。苟梁心跳快了好几拍,脸上有些泛红,轻咳了一声,说:“果然还是黑色适合你。”“真的么,可惜,这样不适合南山剑派的首徒。”岳谦笑了下,珍惜地抚摸着暗藏金绣的袖口。自小离家以剑为伴,他几乎与剑化作一体——不论沾染多少热血,依然冰冷而锋利。他过于早慧,注定不能与同龄人拥有一样的想法,那些单纯的快乐在他看来索然无味。当年他创出第一个招式,领悟到第一道剑意,他师父就忧心忡忡。因为他的剑太过无情,太过冷静,太过凌厉,分明没有染血开锋,却已然戾气深重。为了矫正他的性格,他师父师娘耗费了很大的心力,用了很多年的时间才让他谈笑自如也学会喜形于色。他如今习惯穿着一身白,配一把与剑客完全违和的折扇,就是他师娘的得意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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