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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踩空了一个台阶，穆九安急忙冲上前扶住她，五指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啊，他的手是这么温热的。慕容害的手总是凉凉的。可是，娘都说，手凉的人心热……心热，是啊，他多热心啊，肯陪她玩，自然也肯帮伶儿解围；可以向着她，自然也可以护着伶儿。

穆九安见她心神不宁的样子，轻轻握住她的手：“迟迟，可是有什么伤心事？”

莫迟迟定了定神，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把手抽出来：“……我没事，可能是昨日没有休息好。”

“去那边休息休息吧。”穆九安牵着她远离人群。不远处，瞥见一抹玄色，莫迟迟瞪大眼睛伸直了脖子，一人走过，遮住了视线。莫迟迟自嘲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哪都有慕容害。待那人走过，再定睛一看，竟然真的是慕容害。莫迟迟有些惊喜，如果忽略他身边那一抹聘婷的水蓝色身影。那少女偎依在他边上，妩媚动人，男生清秀俊美，好一幅神仙眷侣般的画面。

他显然注意到了莫迟迟投来的目光，抬头一看，讶道：“迟迟？”

穆九安一袭白衣，站在莫迟迟身边潇洒俊逸，慕容害盯着二人握住的双手，拧著眉头：“他怎么来了？”

“你说穆大哥怎么来了？”莫迟迟失笑，眼睛瞪向他身边那婀娜的少女：“那她呢？她不是也来了？”

“这……我……”慕容害急了，想甩开伶儿的牵制，而伶儿却缠得越发紧。莫迟迟气得闭上眼睛，拉着穆九安：“穆大哥，我们走，别理这对狗男女。”

“莫迟迟？你说谁狗男女？”

“谁应我说谁！”

“……”慕容害语塞，见莫迟迟拉着穆九安走了，心想不能让莫迟迟跟着小子跑了，正要追上去，被伶儿一把抱住，险些摔倒：“你做什么呢！”

“害哥哥，伶儿不想让你去追莫姑娘……”伶儿双眼含泪，竟是一幅委屈极了的样子。慕容害扶额，打算先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干净，无奈道：“你一直跟在我身边，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伶儿怕你追上了莫姑娘，便会抛下奴了……”伶儿泫然欲泣，“让伶儿跟着害哥哥你，这样不好吗？伶儿比莫姑娘好看，伶儿还会跳舞，伶儿还会陪你一辈子，不跟别的男人好。”

慕容害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沉默良久，开口：“就算我不去追她，她跟着穆九安走了，我也不会要你跟着我。”他难得严肃的语气，让她一滞，她不放弃：“为什么？害哥哥不是喜欢伶儿的吗？”

“我从未说过我喜欢你，我喜欢的一直都只有莫迟迟。”慕容害垂眸。

“怎么会呢？害哥哥不是经常去看奴的？如果有钱，你早就给奴赎身了不是吗？难道，是伶儿不够美？还是因为奴是青楼女子，害哥哥觉得奴配不上你了？”

“伶儿，我常去看你，是因为你像极了当年的我娘，我怜你。我不会因为你是青楼女子而看不起你，我的母亲跟你一样的出身。然而我要不要你，这跟你的出身或者长相都没关系，因为我爱的是她，除了她，我没法接受其他人。”他从未这么直接地承认过自己对莫迟迟的感情，但是话脱口而出，他却更加坚定了语气，“我对你没有男女之爱，从来都不。不是因为你的身份，而是因为我爱的是莫迟迟，即使她出现得比你晚。所以她现在跟别的男人一起逛，我很担心、很着急。你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