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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仿佛脱口而出,又仿佛真心实意,载满重量,钟倚阳心腔一紧,竟一时忘了挣扎,他不懂这男人跟他究竟算什么关系,不过打打闹闹下睡了几次,偏偏那感觉又该死地好,而且不可否认,同为艺人,他们的共同话题及理念更契合。不过短期内,他还不想承认这件事。※唐湘昔对应酬场合素来感冒,敬完酒便悄然离开,照旧是那位司机,照旧是回家的路,他装了一晚上,终于褪下虚伪面具,把奖杯扔一边,解松领带,疲惫揉额。在霓虹闪逝间,他忽然怀念起那温热暖心的姜汤滋味,满嘴干涸,他点烟抽起,驱散那股冰冷寂凉感,前头司机依旧沉默,唐湘昔咳了一声,把烟捻熄。一厢静谧,唐湘昔开口:“那兔子跟你聊过话没?”司机答:“很少。”“聊了什么?”他不知自己这样问的用意,也许……想听到兔子一些抱怨,尽管心知他不是这样的人,可若真有,感觉会舒适一些。至少不是那样白莲。“互相分过一点吃的,果酱的做法……之类。”唐湘昔愣了愣,随后“噗”一声笑出来,“搞什么,你们是主妇啊?”司机没说话,他服侍这位主子很久,晓得他脾气:嘴巴差,但无恶意,只要工作达到要求,便绝不会怠慢吝啬。他先前替不少富人开过车,见识过许多不堪的人和事,独独那位苏先生,总是安静的、客气的,同如匿称,像只怯怜怜的兔子,却一直很努力在多接触这个世界、关心周遭的人。唐湘昔止了笑,最终淡淡道:“他挺好的。”司机没答,过许久,才应了一声“是”。可惜再好,也不在手里了。他什么都不要,仅拎走了重视的家人。唐湘昔瞟了眼无人认领的奖项,一瞬间竟好似跟这死物起了点共鸣。真是。他摇摇头,感叹自己脑子坏了,病得不轻。唐湘昔后来当真大病一场。公事忙,外加家事烦扰,统统混在一起成牛丸,他找了家庭医生,吃了药挨过第一晚热烧,第二天可以活动了,他心血来潮走至厨房,给自己熬了锅姜汤。材料是按着最早时青年写下的方子放的,煮出来他喝了一口,继而评价道:“真难喝。”分明是一样的比例,可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就像人,相貌相同、性格相似、身量相仿……一样也是不一样。他足足病了一周,瞒不过家里人,全家轮流来探望,把他接回父母家,难得品味了一番亲情温暖,这些人是他一生支柱,他甘心情愿为他们搏得一切,即便是用自己一生苍凉,他亦无悔。罗颖叹:“你是真该找个会关心你的人,好好过日子。”唐湘昔挑眉,“怎,儿子老了你就不关心了?”“傻小子,你懂你娘讲什么。”唐湘昔过往要不这么揭过去,要不未置可否,这回却干脆道:“好。”“啥?”“好好找个人吧。”全世界煮得出那锅姜汤给他驱寒的,仅只一人。所以对他来讲,是谁都无差了。病好了,有些事像过去了,未料睡眠产生障碍,从原本浅眠,变得睁眼至天明,孤苦感太明确,他挨着难受,索性找孙文初看诊拿药,勉强入睡,白日照旧在公司苦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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