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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巧言令色,别有一种风概,道:“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乐岛主不问我所为何来?”乐逾道:“好一个先兵后礼。”苏辞又施一礼,道:“闻说岛主才出关八个月,想必不知闭关之中,写了什么。”她自袖中取出一纸小楷,道:“我抄录了一份,请岛主一观。”乐逾只将眼一扫,却目光忽利,逐行读下,神色数变,竟捏紧了那一张纸。苏辞淡然道:“太子殿下有言在先,蓬莱岛在四国之外,岛主自可以放浪形骸一些,然而大不敬之事,若参与只会祸延己身。儒以文犯法,侠以武犯禁,贵岛辜先生妄言君上,以他为首,一应主笔者,不杀不足以正人心,靖天下。岛主与罪人交情匪浅,必然不会交出他。故太子殿下命我先兵后礼。”先兵后礼便是能屠岛就屠岛,不要留一个活口。那一张纸上是这一两年间言及垂拱司之事。直指天子驱使垂拱司为鹰犬,搜罗江湖人做奴仆。江湖人若成为天子奴仆,则江湖名存实亡。楚帝三十年前钦定谋逆一案,是要绝天下文人之口;如今设垂拱司管理江湖,是要绝天下武人之口。江湖本是因一个义字而使各方人物聚集,谋逆案后,文人朝臣已不敢言,若江湖再无人敢言敢为,则世间公义无处声张。自此发散开去,竟至天下本不是一家一姓之天下,人君独掌大权,对天下人予取予夺,恣意践踏,独夫当朝之弊更甚于官吏贪污之弊。世间有那个皇帝容得下这样犯上谋逆的话语?这便是说给天下人听,可以憎恨君父。乐逾道:“你说我不曾看过他写了什么?我确实不曾看过。”他竟弯腰在她耳边道:“回去告诉南楚太子,若我看过,早该一拜辜薪池,谢他执此笔,为我蓬莱岛立言。大逆不道又如何,我乐氏一族三百年来就是以这世人眼中的大逆不道为道。水军若再来进犯,南楚举国缟素之日可期。”唯有天子死,国家大丧才举国缟素,苏辞皱眉道:“乐岛主……”又一垂目,道:“既然岛主执意与国君为敌,与乱臣贼子为伍,便与乱臣贼子同罪。太子殿下闻说岛主的公子寿宴,特命我送上一份薄礼。”她端出一只金匣,其中是一只供男童取乐的臂弩,制作极为精致,如钢如铁,可套在臂上发射弹丸。匣中又有十余枚浑圆弹丸,外面是泥金,内部却含有香药,浓香扑鼻。苏辞恭敬道:“殿下有言,贺礼送上。此后岛主与一应主笔者皆为我大楚罪人,尔等若上岸,大楚必倾全力擒杀。”乐逾乘船回宴席,隔水听闻一阵琴声。使梁城水军折戟,归来时辜薪池一曲才起始不久。他登船细听,走入船内望见辜薪池身影,便是一笑。蓬莱岛上纵论琴技,首推辜薪池,因他为人最冲淡平和。不料此时cao琴,不动声色,指下竟是纷披灿烂,戈矛纵横,满堂皆惊。林宣见他一笑,知是困境已解,心头大石落下,便道:“方才那位姑娘弹,先生就只好回以。”却不料这杀伐之气如此慑人。正值此时,辜薪池抬目,恰好与他对望。两人不由都心念一动,是君知我,是我知君。别名,聂政感严仲子知遇之恩,为他刺杀韩相。又因此曲将商弦降为宫弦,商弦为君,宫弦为臣,便是“凌君”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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