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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了头。

杰瑞斯站在路灯下，他居高临下的注视着男人，目光冰冷，嘴角却微勾起，配上青年脸颊上的血痕，显得他的笑容是如此的阴森可怕。

“你说得对。”就连如此狼狈的时候，他看起来都是那样的英俊动人，他的眼眸冰冷淡薄，他轻笑，笑容病态脆弱，语气轻柔，“我们家的男人，果然都有暴力因子。”

“不……”沃尔特模糊的喃喃道，“你不能……你……你杀了我，你要坐牢偿命的……”

“偿命？听起来是个公正的买卖。”杰瑞斯根本不在意，他高举起球棒，带着笑容，“薇娅要去纽约读大学了，而我们……就一同烂在这臭水阴沟中吧。”

砰——！随着风呼啸的声音，杰瑞斯又一棒击在男人的头上，他下手那么狠，仿佛打的不是人，而是水果。

第二棒下来，男人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脑后的血顺着流淌在马路上，他的眼眸微合，神情已经迷离。人类的求生欲望让他抬起了沾染血的手指，缓慢地向前爬去。

杰瑞斯也不着急，他提着球棒，缓缓地跟在男人的身后，他走到他的身侧，让男人亲眼看到自己再次举起了球棒——这棒下去，男人必死无疑。

“我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他轻声说。

杰瑞斯举起球棒，用力的挥了下去，想象中头颅破碎的声响并没有出现，因为在球棒下落的同时，一个人用双手接住了它。

杰瑞斯瞪大眼睛，对上了这个接住他球棒人的眼睛。

贝德维尔双手抓着青年的球棒，虎口处已经微微撕裂流血。

“让开。”杰瑞斯轻声说，“这件事跟你们没关系。”

“你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吗？你在杀人！”贝德维尔眉毛紧皱。

“我当然知道，并且是头脑清晰的知道我在做的事情。”杰瑞斯误会了男人的意思，他轻笑道，“放心吧，哥们儿。等我杀了他，我就去自首。”

“他是你的父亲！”贝德维尔说。

“他不配。”杰瑞斯冷冷地说。

手中忽然一松，杰瑞斯震惊的抬起头——衣着绅士文明的贝德维尔，竟然轻易地单手就夺走了他的球棒。

“你想做什么？”杰瑞斯厉声说，“别多管闲事，快滚！”

“当你杀了你的父亲之后，你就再也不是你了！”贝德维尔苦苦劝慰地说，“这件事会改变你的一辈子，会改变你对人生的看法，会将你拖进深渊——为了这么个人渣搭上自己的一生，真的不值得啊，孩子！”

杰瑞斯直直地注视着他，贝德维尔以为他会怒骂，他会上前来抢球棒……可是杰瑞斯缓缓地蹲了下去，他忽然笑了起来，随着青年的笑容，泪水顺着他的眼角留下。

“凭什么？凭什么坏人能长寿健康，活得那么久，好人却要每日在痛苦中挣扎？”他轻声说，“他打我妈的时候，没人来阻止。他威胁恐吓我们时，也没人来救我们。可凭什么当我要杀了他的时候，却这么难？你告诉我，凭什么？”

“我……”贝德维尔说不出来话，心痛和愧疚几乎将他淹没。他想告诉这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