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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我们进去看一眼也好放心。”药官称是,随即将他二人引到偏堂,奉上茶,退下了。暮春夜里,太医院值宿的都在田泽那里忙活,偏堂这边反倒一个人也没有。云浠担心田泽伤势,负手在偏堂里来回走着。程烨看她这副样子,想了想,说道:“你还有禁令在身,擅自出府恐怕要受责罚,眼下望安无事,趁着陛下问责前,你不如先回府,左右这里有我守着,一旦有消息,我第一时间命人知会你。”云浠道:“不行,望安伤势未明,我回府也是睡不着,再说我就这么回去了,怎么跟田泗交代?”且兵部失窃的布防图确实为云洛宁桓所盗,田泽今日把一切过错揽在己身,说到底也是为了帮云洛洗清罪名。程烨看着云浠,只见她双目里积蓄着浓重的忧色,不由道:“你跟田大哥交情好。”云浠点头道:“是。”她笑了笑:“我最难那几年,田泗刚好在我手下当差,那会儿侯府光景不好,他与望安常来府上帮忙,对我是有恩的。”程烨纳罕道:“我怎么听望安说,是侯府对他和田大哥有恩?”“侯府做的不算什么。”云浠笑着道,“就田泗和望安刚来金陵那会儿,田泗想来京兆府当衙差,别的捕快不收他,我让他跟着我。其实就是桩小事,他一直念叨到现在。”“小郡王呢?”云浠又问,“小郡王是怎么跟望安结识的?”按说南安王府虽然没落,到底是宗室,田泽不过一名白衣,怎么会与程烨这样的郡王世子相熟?“大概五六年前,淮北不是闹过一场旱灾么?”程烨道,“我那会儿就是个校尉,奉命去淮北赈灾,安置流民,望安和田大哥家乡遭灾,正好在流民当中,我就是那时跟他们遇上的。”“说起来不怕你笑话,我一个行伍粗人,不懂赈灾那一套,好在望安聪明,念过不少书,给我出了许多主意,所以我沾他的光,差事办得不错,这才入了枢密院在京房。”云浠听程烨提及五六年前的淮北旱灾,一时间觉得不对劲,心中隐隐有个念头呼之欲出,正待细想,只听程烨续着又道:“望安这个人,只爱苦读钻研,平日里不常说起自己的事,要不是上回在文殊菩萨庙遇见你,我恐怕至今都不知道你与他交情这么好。”云浠听他说起文殊菩萨庙,思绪便被打了岔。说起来,这都是将近两年前的事了。当时她刚被提了校尉,要去京郊平乱,出发前,程昶约她去文殊菩萨庙一见,等程昶的当口,反倒先碰上了程烨与望安。她当时还诓他们说她是来求平安符的。其实,哪有到文殊菩萨庙里求平安符的呢?程烨也安静下来。眼下想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云浠当时之所以会出现在文殊菩萨庙,就是去见三公子的吧。她应该自那时候起,就很喜欢程昶了。可笑他当时听闻她竟然来文殊菩萨庙求平安符,还觉得不妥,事后去白云寺观音庙,还特地另求了一枚平安符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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