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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就敷衍点起头，边点还边动着鼻子：“唔，你有没有闻到什么……”

空气中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

无花随他视线看去，几十尺外的山坡上，立着座雪顶的木屋。

雪山人迹罕至，这种木屋多是猎户留下用来供暂时歇脚、躲避风雪的，猎户有时会在里面留下食物、水源、炭火，以备应急。但眼前这座木屋不大寻常的地方在于，它简陋的木门外头，还立着一只圆肚的瓦罐。

“……”无花脸色黑了黑，一把揪住洛飞羽的后衣领，“忍着。”

洛飞羽委屈巴巴，眼神不住往那罐子上飘，“就、就看一眼？说不准是猎户保存的腊rou鱼干之类……”

无花面上还是不乐意的样子，凉凉剜他：“腊rou或许会有，但这里离溪水太远，鱼干是——”

他视线不经意掠过地上枯草，忽然脸色微变，“回来！”

洛飞羽茫然“啊？”了一声，还当他是不想让自己去砸罐子，正欲嘟囔吐槽，无花却将他猛地扯了过来，食指堵住他的嘴，“嘘——噤声。”

“既然如此，带路吧。”

洛飞羽跟着那些人进了城，但城中的景象却同他从前在松江府见到的那种安乐祥和很不一样。

这里各家门户紧闭，街道冷清，只有一批又一批年轻女子在府兵的押送下排成长队，像洛飞羽这般被扭送进宫所。

带他进城的这帮爪牙见他一路都乖巧配合，戒心也放下了不少，但除言语调戏外，却也不敢对他做什么出格的事。

他们将他带至一处民女集聚地，交给一名管事模样的人。

洛飞羽注意到他所在的这一队，女孩们容貌上乘，气质各有特色，多是深闺小姐，又见带他来的那个人同管事谄媚低语，脸上笑容油腻又恶心，心中不免鄙夷了一番。

如此大张旗鼓的封锁城门，在城内搜罗年轻女孩，这洛阳城的地方官，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本想找机会同身边的女子搭话，询问她们城中具体情况，但那些小姑娘个个战战兢兢唯唯诺诺，在管事的盯梢下根本不敢交头接耳，洛飞羽只好暂且压下愤怒，静静观察另寻时机。

不一会儿，聚集的民女就达到了数百人，啼哭之声不绝于耳，那管事却充耳不闻。

他粗略筛选了一番，让士兵带着一队女子走了，又将洛飞羽等人引入宫中。

他收万展秋做弟子，万展秋虽自少年时就留在恶人谷内，但外界毕竟没人认识他，万春流每每需要什么特殊的药草，都是差遣他外出去寻。

万春流每试验出一味药草的性能，说不定将来就有一种能救恶人谷里某个人的命，所以谁也不会同医者过不去。

再者，万展秋虽然在人前是一副温柔可爱、端庄尔雅的温婉少女模样，长在恶人谷里的人又岂会是什么省油的灯，众恶人虽然都知道他年纪小，却也都知道他不好欺负。

谁平时还没个小病小痛的，这种时候万神医大驾自是请不起，万展秋嘛……就……

只是他那半点准头都没有的针灸之术，学得那叫一个糟心……谷里的人几乎都被他给扎怕了。

你若给这看似纯良的小白花找不痛快，那最好祈祷这辈子都不要生病，不然敢落在他手上一次……牙关都要抖三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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