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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寄印传奇纯爱版(15) (第3/9页)

    直到刷牙时,在院子里兜了两圈后,我猛一抬头,正好撞见母亲透过纱窗的

    眼眸。她说:「看你能有多懒。」声音平缓,语调轻逸。于是我喷着白沫口齿不

    清地问:「咋没上课?」母亲没了影,锅盖像是掀了起来。

    好半会儿她说:「快刷你的牙,嘴里都憋些啥啊。」

    那天母亲在烙饼。刚撩起门帘,油香就窜了出来。她面向灶台,马尾高扬,

    却没瞅我一眼。我只好吸吸鼻子,问她咋没去上课。母亲把油饼翻个面,对我的

    问题置若罔闻。我只能又重复了一遍,完了还叫了声妈。

    「调课了呗,」母亲总算扭过脸来,挥挥铲子,努努嘴:「快吃饭,今儿个

    可不是面条。」

    于是我又看了她一眼,就去盛饭。

    母亲穿了条乳白色的真丝睡裙,略清凉,腰部扭转间曲线便涌动而出——连

    宽大的裙摆也无力遮掩。此睡裙是陈老师从上海捎回的特价货。上面吊带,下面

    刚刚盖住大腿,在那年头还挺摩登。至少省卫视就播过类似的购物广告,我没少

    偷看。那个夏天在楼顶纳凉时母亲都这身打扮,但这大白天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当然,怪我懒,于清晨的我而言母亲不免只是院子里的几声鸟鸣。其实刚一

    进门,那右侧臀瓣上浮起的内裤边痕就让我心里一跳。我觉得它颜色太亮,又过

    于光滑,以至于有些晕眼。锅里是鸡蛋疙瘩汤。我问母亲吃饭没。她切了一声。

    于是我就盛了两碗,并且说:「别跟他一般见识。」

    她扭过脸来,说:「啥?」

    我吸吸鼻子,又重复了一遍,与此同时勺柄碰得锅沿叮叮作响。

    她说:「别跟谁一般见识?」

    「我爸——呗。」迟疑了下,我觉得加个「呗」很有必要。

    母亲没搭茬,而是瞅了我两眼,然后起了张油饼出来。走向案板时,她说:

    「腌韭菜还有,想吃黄瓜拍根黄瓜。」

    老实说,母亲的反应让我自觉很突兀,不免有些害臊。把汤端到堂屋后,我

    呆了好半会儿才又回到厨房。这时母亲已拍好黄瓜——事实上我也正是循声而来。

    「仨饼够不?」她挪挪铁凹上的油饼,微侧过脸,「柜子里还有俩西红柿,

    自个儿洗去。」于是我就途

    经母亲去取西红柿。

    正是此时,她突然揽住了我的脖子。柔软、馨香、温热以及明亮,一股脑涌

    了过来——母亲在我额头上轻抵两下,语调轻快:「还是儿子好,好歹知道向着

    你妈。」

    我不知作何反应,心里怦怦直跳,腰上却像别了根棍子。而她皓腕里,铲子

    轻扬,油光光地印着我的脸。我清楚地记得,那扭曲的鼻孔和通红的痘痘被不负

    责任地放大,显得分外狰狞而愚蠢。半晌我才挤出了仨字。我说:「那当然。」

    脑袋热烘烘实在是种糟糕的感觉,就像有人凿开你的脑壳往里拉了泡屎。随

    着屎的渗透,你整个人不由轻飘飘起来。我蹲地上拿西红柿时就是这么个状态。

    晕乎乎的空气中,光洁的小腿近在脸侧,白得令人目眩。我甚至想到,只要

    头再低点,贴着小腿抬起眼皮,就能一路向上看到母亲的身体。这让我心里一阵

    麻痒,抓起西红柿时手都有点发软。母亲却在喋喋不休,说我懒,说什么正长身

    体要养成良好的作息习惯。她甚至恐吓我还想不想长个儿了。我只是偶尔哼一声,

    自然没放在心上。事实上我整个人都涣散无力,再也承受不住任何重量,哪怕是

    只言片语。而当这些或轻柔或苛责的话语在逼仄的厨房里飘荡而过时,圆润的臀

    瓣也不时蜻蜓点水般于宽大的裙筒中浮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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