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舞_【鱼龙舞】第八卷 说时依旧 6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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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龙舞】第八卷 说时依旧 60 (第1/5页)

    第六十折·子胡于归·宜其庵室2020年3月11日箫声引来玄光道院的牛鼻子,清修地严禁舞乐,这忌讳犯得不小。应风色原以为两人肯定没跑了,谁知群道散漫得不可思议,一眺院中无人,大呼小叫一阵,倏忽如潮水卷退,往别处虚应故事去了。

    少女等人声去远,噗哧一声掩嘴笑出,居高临下望去,但见她肩宽腰窄,玉背细薄,轻灵到如一片精雕细琢的玉叶,衣下胴体浑无腴赘,连薄薄的春衫都不及她的剔透玲珑,与毛族并肩像是对她的亵渎。应风色心底隐有些不适,很久以后他才明白是妒忌。

    出身高贵的天之骄子,对此极为陌生。

    少女和韩雪色藏身的假山离簷底不远,两人虽压低声音,对话依稀可闻,不外乎“改天我教你吹奏”、“妳何时再来”之类。应风色听得烦躁,又不甘心就此掩耳,总算在耳鼓即将腻出油时,两人终于依依作别。

    少女背手跨进廊簷,长发一晃,旋即不见;因肩背太薄,腰板又挺,浑圆的臀瓣清晰可见,反令应风色印象极深。

    大家闺秀总给人弱不禁风之感,此姝跳的是文士扇舞,吹的是别出蹊径的十孔箫,别提那轻易便能鼓舞人的气质,可不是一般的大小姐,而是受到精心培育的女公子,出身非同小可。此等来历与她发育丰熟的健美胴体,形成强烈反差,益发引人遐思。

    韩雪色对她敬若天人,手都不敢碰,讷讷目送,不看也知是一脸憨笑。少女将出廊门,折扇忽落进院里,韩雪色一怔回神,急唤:“妳的扇掉——”倏然顿止,宛若石雕。

    蠢货,她是故意留给你的。

    应风色几能想像她回眸嫣然,眸里掠过一抹慧黠的模样,不觉怦然,明明连脸都没见着。

    直面伊人笑靥的韩雪色,所受冲击不言可喻,半天没能恢复。等三魂七魄终于落了地,毛族青年双手握拳,做了个无声欢呼的动作,正欲上前,一人忽从簷上飞落,抢先拾起,“唰!”抖开扇面,瞇起好看的星眸,剑眉略舒。

    “应……应师兄。”韩雪色的表情从紧张到放松,又有些疑惑似的,细致的变化全在一瞬间,随即敛眸垂首,除嘴角那一抹自厌自弃似笑非笑,五官分明的褐脸上再读不到丝毫情绪。

    扇上残香没逃过应风色的狗鼻子。与鹿希色淡淡的香泽不同,少女的体香如兰如麝,汗息微刺,却有烈日曝晒过的洁净之感,和她的人一样焕发著旺盛活力。

    扇面所题“高台远吟”四字行楷,出自青鹿一朝的咏兰名句“广殿轻香发,高台远吹吟”,与少女身带兰香、擅奏管律巧妙契合,不知是人学扇字,抑或扇咏佳人;笔毫使转偏硬,比起草书更近楷书,连牵丝都透著齐整节制之感,非是挥洒不开,而是自律甚严,是应风色欣赏的风格。

    传世名帖多是行草,应风色自也喜爱,但无非是醉后狂涂伤情所致,又或灵感忽来一挥而就,让他们自己再写一回都难,才被奉为珍宝。日常书写要都这样,丑字肯定比好看的多,何苦自虐虐人?规规矩矩写才是正途。

    题字无有落款,却盖了两方小印,偏书“付阿妍”三个小字,笔迹虽同,墨色与“高台远吟”颇有出入,应是新旧之别。

    篆印形作长方,一阴一阳,印于扇骨之间,巧妙避过高低差,阴刻那枚甚易辨认,乃“佳儿于归”;阳刻那枚则是天成某某,末二字笔画繁复,不是寻常看熟的字形,兼且镌凿法度雄浑古朴,更加难认,或是书写之人的雅号。

    但其中透露的讯息,已够多了。

    “……原来她叫阿妍。还是她母亲的名字?”应风色唰的一声合拢折扇,指著韩雪色的鼻子,冷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敢偷人未过门的妻子!”女子出嫁称于归,“佳儿于归”之印送给女儿不甚妥当,毕竟女子出嫁从夫,轮不到娘家指手画脚;若送给媳妇,又恐惹来闲语,当作订亲的信物则无此问题。

    果然韩雪色面色丕变,咬牙静默半晌,低道:“……还我!”喉间闷如雷滚,又似虎咆。应风色冷笑:“你倒有脸抢我的话。拳谱还来!”韩雪色愕然抬头,但也不过是一霎间,旋即恢复冷静,抱拳躬身:“既是师兄之物,小弟必定归还。此扇……于我意义重大,还请师兄高抬贵手,还给小弟。”应风色重重哼了一声,冷道:“何必龟缩,用你学自拳谱的武功抢回去呀。”韩雪色苦笑道:“师兄说笑了。我那只能骗骗不懂武功的山下人,在山上好歹也待了十年,什么顶用什么没用,小弟还是知道的。”应风色知韩雪色是自嘲居多,不知怎的,却觉他这话莫名地刺耳,撮拳握扇,哼道:“不如毁了此扇,死无对证,没人知道你干了什么蠢事,也不致坏了奇宫的名声。”作势运劲,背在身后的左手捏碎半截树枝,发出“啪”的清脆裂响。

    “住……住手!”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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