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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龙舞】第四卷 鳞潜羽翔 30 (第3/7页)
是 「无所用心」 的表态。 独孤弋拒绝沉太公的提议不久,太公一名小妾便有了身孕,沉太公以为是小 十七带喜,亦发疼爱有加。 严格说来,十七爷和沉少永——沉季年的字,独孤寂小时候管他叫「鼻涕虫」——算是一起长大的,但他俩的童年均十分短暂,独孤寂十三岁便随兄长上阵 杀敌,自此武名赫赫,五道皆知;沉季年十四岁娶妻,十六圆房,完全反映了沉 太公在「沉家无后」 一事上的恐惧。 丑丫头嫁入沉家作续弦,肯定不是给老人暖床的,该是鼻涕虫死了老婆。 十七爷被软禁的第三年,有人辗转送来了一盒糕。 他是意图谋反的逆臣,诛十族都不过份,禁军出身受牵连的没一万也有八九 千了,谁还敢给他送东西来?可十七爷一看就知是谁送的。 舟子桥畔王雀家饼铺,在食不厌精、穷奢极欲的越城浦,撑死也就是二流下 的糕饼铺子,豪门富户不屑一顾,独孤寂和沉季年之所以会一偷再偷,除了独孤 寂觉得好玩,也因为店里有个漂亮的小姊姊。 盒里的饼子全是沉季年爱吃的口味。 心不甘情不愿的沉家小公子总是负责偷,而十七是负责偷看,两人联手作桉 经年,沉季年根本不知道他爱吃什么,净拣自己喜欢的下手。 独孤寂记得那天白城山上大雪纷飞,送饼的人顶着风雪走了,免被四周监视 的缇骑拿下审问。 他就着炭火粗茶,独个儿把整盒饼吃了,边吃边笑,眼泪直流。 「鼻涕虫……你他妈是傻的啊!教太公知道你干这种事,还不打断你的腿!」 沉太公毫无疑问是一名狂热且豪胆的赌徒。 他在拥有天下五道的前朝和仅只东海一道的独孤阀之间押注后者,在独孤氏 的嫡庶之争里押注了庶出的兄长,要嘛全赢,要嘛全输。 事实证明:老人的眼光和运气都好得不得了。 但坐实造反死罪、仅以身免的罪人,没有什么可押注的,沉太公毫不犹豫便 与他划清了界线,保住沉家。 沉季年与他,远远不如太公待他的亲,但也比不上太公的绝,冒着受连累的 偌大风险,给他送了盒糕来;若教太公知晓,九成会打断儿子的两条腿。 丑丫头要嫁人,沉季年许是不坏的对象。 但他不想面对贝云瑚将同床共枕、甚且生儿育女的对象,就算鼻涕虫也不行。 万一失手打死他就糟了。 独孤寂走进沉太公屋里时,老人正披衣盘腿,随意坐在榻上,服侍的婢仆早 早就被摒退,几上留了盏琉璃灯。 「太公久见。」 他冲老人团手长揖到地,执的是晚辈之礼。 瘦如一只马猴的老人佝背眯眼,凝视良久,露出怀缅之色,半晌才道:「你 先写条子是对的,十七郎。要心里没个底,你这么忽乎然走进来,我还以为是东 镇来接我了。」 老人口中的「东镇」,指的是兄长独孤弋。 两人在白玉京初识时,独孤弋是以前朝镇东将军的身份前往拜会,沉太公喊 到白马王朝开国、兄长驾崩,始终没改口,普天下能这么喊的也只有这一位。 十七爷忍不住笑起来。 「有这么像么?」 「简直一个模子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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