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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是在融化一尊冰雕那般。 “我可是北方人,根本不怕冷的,你总紧张兮兮地做什么。” 而崇应彪便爱在得到温柔的照顾后这么嘟嘟囔囔地说上几句,动作倒是乖乖的,嘴角还带着笑看着伯邑考为自己忙前忙后,也不知道说出来是给谁听的,明明比谁都怕冷。 他们来湖边也不钓鱼,只是漫无目的地到处晃悠。 “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地方。”崇应彪喜欢一边走路一边踢石子,这是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养成的习惯,“这里总是有一股臭味, 夏天的时候更明显,附近的猫猫狗狗总爱来着这里撒野。” 伯邑考跟在他后面,拿着翻盖3G手机给他拍照,像素是过分的低,但倒是不影响崇应彪耍帅的pose。 “不过正是因为来这里的人少,倒是便宜了我。” 在男人冗长的注视里崇应彪拨开几根垂下来的树枝,那湖水便映入眼帘。 “你总是来这里?” 男孩点了点头,之后又摇了摇头:“小时候总来,长大之后倒是没时间了。” 冬日里的林子里是一片仿徨的灰青色,阳光穿过没有叶但层层叠叠的干枯树枝淋淋漓漓地照在崇应彪的脸庞,呜咽的风吹乱了男孩额间的碎发,也凌乱了伯邑考的眼睛,他突然希望自己的眼睛是那小灵通的摄像头,想要将这每时每刻都不落地记录下来。 “我小时候也有这么一块属于自己的地方。”伯邑考说道,“是一片墓地。” “墓地?” 男人点了点头,跟着崇应彪一起走向了湖水旁。 “小的时候不知道那里是墓地,只是觉得空旷又安静,可以让我撒欢儿似得跑边总爱去那里玩,后面长大了总是听别人说去那里不好,便才渐渐不去那里溜达了。” 伯邑考一边说着一边扶着崇应彪的胳膊。 小孩不知道从哪里起得主意,突然开始脱了皮鞋,扯了两人走之前伯邑考强迫他穿上的棉袜,提着裤脚准备往湖里趟,湖水的边缘处都是那些因常年被水流冲刷而变得圆滑的石头,再往深处走才是泥泞的淤泥,总之是湿滑的很,崇应彪每走一步伯邑考都担心他摔倒。 “哎,小应你慢点。”他见崇应彪越走越远,还没有丝毫回头的意思,赶忙也自己脱了鞋,趟水去找他。 结着一层冰碴子的湖水是在冻人刺骨,漂浮在水面上的乌青色树枝时不时会划伤小腿,即使脚底难免打滑,伯邑考也赶忙多走几步,一把拽住崇应彪的手腕。 “那现在呢?现在你还会去那个墓地吗?” 男孩仰起头来问,翘起的鼻尖被冻得通红。 “我学会了让自己舒服,便不太在意那里是不是墓地了。” 崇应彪的心跳得扑通扑通,转而握住了伯邑考的手,喉咙有些沙哑,发了一会儿愣,才听到男人的话。 “你也要让自己舒服一些,小应,能答应我吗,不要再自己折磨自己了。” 在这个朦胧,隐晦,又有些诡异的瞬间,崇应彪感觉有一张大手正在捏着自己的心脏。 “你不必那么奋力,那么尖锐去追求那些事,若是有美好发生,那就是你应得的。” 别说了……再说真的要哭出来了。 崇应彪在心里喊道,他使劲地握着男人的掌心,似乎都能听见骨节嘎嘎作响的声音,脚被湖水冻到失去了知觉,依靠着身体里敏感的神经中枢去拥抱面前的人。 伯邑考不再说话了,无声地将崇应彪拥入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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